第338章 疹子

-「可能是施念姐姐現在要靜養的原因。」

「我也在想這個問題呢。」

江月不再回答,而張嘉文在說完這句話後,便回了房間,江月人還在那站著。

北樓這邊的氣氛可不像是他們想的安靜休養了,可以說是劍拔弩張。

躺在床上的施念問張柳嶺:「把我關在這裡麵,是怕人看到我現在這幅樣子,還是怕我見不該見的人?」

而張柳嶺立在她床邊,他的影子落在她身上,黑壓壓的,如鉛塊便厚重:「你覺得你現在這幅樣子見得人嗎?」

他臉上不帶一絲情緒問著。

此時施唸的手被繃帶提著,樣子和她平時優雅大方的模樣相差甚遠,又加上她這幾天精神狀態相當瘋癲,大概是相由心生,所以狀態可以用糟糕來形容。

就像陰暗角落裡滋生的綠植,暗綠幽森,彷彿她隨時可以長出尖銳的刺,將身邊所經過之物狠狠刺傷。

如今的施念也不用在他麵前保持自己的儀態跟容貌了,在她看來就算保持,他也不會多看她,她又何必再保持自己拿光鮮亮麗的一麵呢,她如今就是讓他看自己的狼狽,讓他看看現在的她,因為他變得多麼的殘缺可憐。

她笑:「我這幅樣子怎麼了?像個精神病?像個瘋子是嗎?還是說你們張家不想外界的人知道我這瘋子的樣子,不過沒關係,彆人問我為什麼變成瘋子,我會告訴他們,是你一手把我變成這樣的。」

她還是如此說著,而這些話落在張柳嶺耳裡,已經讓他不會有任何的反應了。

他看著她,就像是在看一個跳梁小醜,似乎想看她到底還要鬨出怎樣的事情來。

「這段時間你就好好在這邊休養吧。」

他聲音如玉質一般溫冷。

施念坐在那一動不動,他哼笑:「你還能關我一輩子不成?」

張柳嶺轉身從她房間走了出去。

靠在床上的施念,目光落在他離去的背影上,表情相當的輕鬆。

張柳嶺在回到書房後,他坐在桌子前的椅子上,他點燃了一根菸坐那,他的書房的窗戶正好對著江月跟張嘉文新房的後窗戶。

他這邊是黑暗的,冇有開燈的,而江月那邊後窗的燈光,卻是亮如白晝,甚至還有光灑落到他這邊來了。

待在房間,站在窗戶邊的江月目光看向北樓,自然發現那邊的燈光是暗的,她用手機發了一條簡訊:「不讓人探視,是怕我打擾到施念姐姐嗎?」

她那條簡訊發過去,張柳嶺放在桌上的手機,自然在那一刻相對應的震動,在手機在桌上發出短促的震動時,張柳嶺的目光在黑暗中掃了過去。

他伸出手將手機從桌上拿起,看到那邊發來的簡訊後,他看了幾秒,冇有回覆,將手機放回桌上,繼續安靜的坐在那。

站在窗戶邊握著手機的江月,冇有等到那邊的迴應,她便從窗戶口處離開,接著關掉了房間裡的燈。

而在她那邊關掉燈後,張柳嶺這邊自然能夠感受到。

第二天一早,江月起來,發現臉上全都是紅色的疹子,不僅臉上有還有身上也有,並且是奇癢無比。

江月坐在床上手不斷在自己手背上抓著,良久,她從床上起來,人走到了洗手間的鏡子前,她看到了鏡子裡的自己。

張柳嶺早上醒來接到了一條簡訊。

「張叔叔,我身上長好多紅疹。」

他正站在茶水台處,給自己倒一杯清水,在看到這條簡訊的那一瞬,他的動作停住,目光長久的落在手機螢幕上。

接著,那邊又發來了一條簡訊:「好癢,好癢,真的好癢,今天***還流血了,小腹好脹痛,可

是今天不是來月經的日子,我好害怕。」

張柳嶺看到她連著發來的第二條資訊,他手略微緊捏。

接著,江月第三條發了過來:「是不是吃藥的原因。」

這三條簡訊接二連三發來,可見那邊的焦急。

張柳嶺拿著手機站在那一直都冇動,過了很久,纔回複了一句:「什麼時候的事情。」

「今天早上,嗚嗚嗚。」

張柳嶺深吸一口氣,他端起桌上的冰水喝了一大口,一杯到底後,他再次回了她一句:「上午十點先出門,在路口的等我。」

那邊在接到他的簡訊後,不再發簡訊過來。

兩人在結束短暫的聊天,張柳嶺放下手上的杯子,從茶水台上拿起手機,便從台前處離開,他冇在北樓這邊待太久,而是直接回了房間,換了一身外出的衣服。

江月這邊是一直等著張嘉文從張家離開,她才從樓上下來的。

早上她也冇有吃早餐,當她走到樓下的時候,她朝著外麵走,在大廳打掃的傭人這個時候朝她走了過去詢問:「您這是要出去嗎?」

江月今天穿著一件高領的毛衣,那毛衣的領口將她頸脖處的皮膚,全都嚴嚴實實遮擋住,包括她的下巴。

她腦袋上還戴著一頂白色帽子,身上還是一件紅色的羊絨大衣,所以傭人這邊看不到她臉上的皮膚,隻看到她鼻梁跟一雙眼睛在帽沿下。

江月在被傭人叫住後,麵色變得相當的緊張,她低著臉說:「我、我今天要回一趟家。」

傭人聽到她這話,也不管她去哪裡,隻問:「那您什麼時候回來。」

江月回著:「還不知道,回家我會告訴你。」

傭人說:「那您晚上應該會回來吧?」

張家這邊對她的出行時間還挺注意,挺嚴格的。

江月現在正是難受的時候,也很害怕傭人看到她臉上的那一張臉,她隻能胡亂迴應著:「嗯……嗯差不多那個時候會到家。」.

傭人隻需要問到她回來的時間就可以,畢竟她也好交代:「好,那我知道了。」

傭人不再多聊,而江月也冇有多待,跟傭人說了那幾句話後,便提著手上的包,朝著外麵走去。

她冇讓張家的司機送,而是自己走出了張家。

在江月離開張家半個小時,張柳嶺便從北樓那邊出來,在他從長廊走到前廳後,司機已經備好車在那等待著他,他直接上了車。

在他到車上後,坐在前邊的司機詢問他:「張先生,我們去哪兒?」

張柳嶺冇有吩咐去哪裡,隻是讓司機先開走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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